装修时跟我妈为阳台封不封的事闹了半个月——她举着手机翻沙尘暴视频,说“你忘了去年春天窗户缝里的土?扫都扫不完”;我梗着脖子说“封了就没风钻进来的味儿了”,最后拍板“听我的”,现在倒成了小区里的“阳台网红”,邻居总来我家“取经”。
夏天傍晚最舒服,搬个小竹桌搁阳台,泡杯凉白开撒两片自己种的薄荷叶,风裹着楼下桂树的香往屋里钻——空调吹的风是“死凉”,这风是“活的”,裹着小区里小孩跑闹的笑、隔壁阿姨晒的棉絮味儿,连喝口水都带着桂香,比什么香薰都强。上周六隔壁张姐来我家,坐在茶桌前说“你家这风怎么跟别处不一样?”,我笑“因为它没被玻璃挡住啊”。
但麻烦也不是没有。
去年暴雨连着下三天,藤编吊椅泡得胀成个胖娃娃,我蹲在那擦水时,我妈在旁边冷笑“叫你不听劝”,可转头她就帮我找了个防水罩,说“下次下雨前赶紧套上”——长辈的关心就是这样,嘴比谁都硬,手比谁都快。还有晒被子,现在全家都成了“天气预报小能手”,早上起来第一句话准是“今天风力几级?能晒被子不?”,我家那口子以前总说“明天再晒”,现在比我还积极,说“今天风大,晒出来的被子有太阳的暖味儿”,倒治好了他的拖延症。
安全这事真得“下本钱”。我家花四千装了电动折叠纱窗,一按开关就拉上,防蚊还能透风——之前用普通纱窗,擦的时候得爬梯子,现在站那就能擦,省了我不少腰力。女儿养的多肉摔下去两回,后来换成墙上的铁艺花架,钉得牢牢的,她现在每天放学先站在花架前浇花,说“我的多肉能吹到风啦”。
隐形防护网一定要选加粗不锈钢的,我家狗有时候扑上去扒拉,网都没晃一下,放心得很。
有人说“开放式阳台太费精力”,可精力里藏着甜啊——擦玻璃时摘两片自己种的迷迭香,泡在水里擦,连抹布都是香的;晒被子时闻着太阳晒透棉絮的味儿,比什么香水都让人安心;傍晚坐在阳台看夕阳,楼下的阿姨喊“二丫,吃饭啦”,楼上的小朋友跑着喊“我先去玩滑梯”,这风里裹着的都是“活着的劲儿”。
昨天楼下李阿姨来我家,摸着我的茶桌说“我家也想装开放式阳台,可怕麻烦”,我问她“你想想,你是愿意每天擦一次玻璃,还是愿意闻着风里的桂香喝茶?”——日子是自己过的,省事有省事的好,可那股“活泛的劲儿”,是封窗换不来的。就像我妈现在总说“你家阳台倒挺舒服”,再也不说“叫你不听劝”了——她上周还帮我在阳台种了盆韭菜,说“下次烙饼能摘点新鲜的”。
其实哪有什么“绝对好的选择”?不过是你想要什么,就去承担什么——你想要风里的桂香,就得接受偶尔的暴雨;你想要省事,就得接受玻璃后的“死风”。现在我家阳台的门槛都快被邻居踩烂了,他们说“你家阳台像个‘小公园’”,我就笑“因为它没被玻璃挡住,装着整个小区的日子啊”。
你说,这样的阳台,值不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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